inspur【转载】-张爱玲晚年悲惨?不,那是真正的独立-海师新传人

    【转载】|张爱玲晚年悲惨?不,那是真正的独立-海师新传人

    作者|玛格 来源:“花边阅读”(ID:huabianyuedu)
    每隔一段时间,张爱玲的经历就会被人拿出来讨论一番。
    最近的主题是她的晚年。起因是张爱玲研究者止庵老师的一条微博:

    看到这段摘录,一拨人赞美张爱玲酷,对待感情干脆利落;另一拨人则认为,她这么说,是因为对前夫念念不忘。
    绝情也好,痴念也罢,两种理解都有一定道理,全凭路人侧重于哪个角度。但接下来的几天,言论的发展就让人颇为费解了。很多人开始哀叹,张爱玲如何晚景凄凉。
    这种看法似乎一直很流行:年老色衰的张爱玲,在异乡孤苦伶仃,与家人日渐疏远,感情受到重创,穷困潦倒,自暴自弃,没有什么比这更惨了。
    其中一部分描述,或许确实切中了她晚年生活的侧面之一,但人们盖棺定论的态度、或怜悯或轻视的口吻,并不客观。
    这些哀叹者,对她有种“被嫌弃的松子”式的粗暴想象。他们过于强调她的悲惨,林志忆把她树立成囿于情爱的幽怨女作家形象,而忽略了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有悲、自由独立的张爱玲。

    可是,要知道,老年张爱玲并不穷困,她很有钱。
    她的确狼狈过,不过那是中年时候的事了,当时丈夫赖雅患病,为了养家,她东奔西跑疲于奔命。
    但到了暮年,她的经济状况大有好转魏语诺。六十年代,台湾的皇冠出版社开始长期出版她的作品,从此她有了稳定的版税收入。
    澎湃新闻曾提到,张爱玲去世时,账户中有约28000美元的积蓄,外加32万多美元的外币存款。那可是1995年,这样的身家,足以称为富豪。

    所以,后期的省吃俭用,不太像贫困所迫,更像是主动的选择。用现在的话来说,叫断舍离。被动过清贫的日子是悲剧,主动过清贫的日子,那叫贯彻极简主义。
    当然,用断舍离和极简主义为她的晚景作注解,显得有些轻佻了陆惠萍 。她的做法无疑更彻底、决绝,既然已做了抉择,专注于创作,身外之物,甚至活得是否舒适早已不重要。
    不仅如此,她的许多心态也很超前,散文集《流言》尤其给人这样的感受。这本书里,她像个妙趣横生的豆瓣友邻,既聊生活琐事,也聊书影音,有时还很八卦。所以,如果以现代人的想法揣度她徐粲金,会发现她的许多行为很合理,不像怨女的自暴自弃,反而充满前卫者的光辉和普通人的可爱。

    这些行为的合理性,也体现于在对爱的自由上。
    很多人认为她爱了胡兰成一生。有人还搬出《小团圆》中写胡兰成的一段话:
    他们的过去像长城一样,在地平线上绵延起伏,但是长城现在没有用了。
    多么情深似海!她一定到死都爱他。可是,不知读过这段话的人,有没有看她如何写后来的恋人桑弧:
    九莉笑道:“预备什么时候结婚?”燕山笑了起来道:“已经结了婚了。”
    立刻像是有条河隔在他们中间汤汤流着。
    他脸色也有点变了。他也听见了那河水声。
    无用的长城和汤汤流淌的河,我们很难说哪个意象更好,它们都已足够凄美动人。
    同样,那句著名的“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是写她恋爱时面对胡兰成的心态,但面对桑弧,她也多次感到自卑。有个细节是,两人结伴看完电影,她发现桑弧面色有异,立刻疑心自己面上脱妆,窘迫万分。

    上图居中者即为导演桑弧
    《小团圆》里,张爱玲借九莉之口,对桑弧(燕山)说:“没有人会像我这样喜欢你的”。是很重的感情了。她甚至觉得桑弧帮她找补了初恋。初恋二字尤其动人,仿佛映出了这份感情的简单和纯粹。
    桑弧也对得起她的喜欢。两人分开后,他没有像胡兰成那样海兔的做法,频繁提起旧爱,得意洋洋地炫耀,而是守口如瓶。这两人的感情,没有那么闻名勇者净化之剑,没有被后人大肆评说,但也因为如此妥善的保管,显得更加隽永真挚。
    再后来,张爱玲在美国遇到赖雅,与他互相扶持。虽然共患难的时间居多,两人仍有许多甜蜜时刻。赖雅身体好时九叶蓝,他们互相照顾彼此的起居,一起看电影,聊文学,有快乐的精神交流。后来张爱玲去香港工作,在与丈夫的通信中,把他比喻成“巨大的玩具熊”,语气亲昵可爱。
    所以,我们可以说张爱玲深爱过胡兰成,但若过度夸大这段恋爱,就滑入了对女作家的标签式想象。事实上乌鸦悖论,她很早就给胡写了分手信金·贝辛格,随信附了钱款,仁至义尽,两不相欠。前期的爱过是真的,后期的鄙夷也是真的。正如《小团圆》末尾中所写,她看到胡的文字,察觉到其中的怪腔,“一看见‘亦是好的’就要笑。”
    一辈子多漫长啊。木心在《从前慢》里说“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但那是从前的事了。对新时代的人来说,把时间摊开,谁都可能爱过三两个。生活也从来不是言情剧,人们实在不必把一段恋爱的深刻与失败,当作她晚景凄凉的证据。

    张爱玲和赖雅
    晚年的张爱玲更加专注于著书立说。她忙着写书拳皇对街霸,修改前作,通过书信沟通出版事宜,还要做翻译,研究古典文学金甫美。
    她封闭了大部分对外交流的渠道,但这更像是内向者兼社交恐惧症患者的天然选择。她曾写:“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见她乐于独处。而且她像许多天才一样,不擅长待人接物,独居可避免交流失败引起的麻烦。
    她有丰富的消遣,爱看电视,会“追星”。很早时,张爱玲就爱读小报和通俗小说,认为“浮雕也一样是艺术”。到美国后,对通俗文化的喜爱延续了下来,消遣随着时代升级,她读侦探小说,还看脱口秀。
    她一直是曹雪芹的迷妹。少年时喜欢上《红楼梦》未来军医,晚年写了研究著作《红楼梦魇》,身体力行地追星,还有极高质量的产出,造福身后粉丝。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张爱玲极端敏感,这让她容易受伤,也让她容易发现常人难以体察的快乐。她观察街道、车夫、橱窗,聆听市声、公寓水管的轰鸣、技艺不纯熟的音乐。她的触角随时跃动着,嗅闻平凡的琐碎,从中萃取美。
    这种能力不局限于写书上。她还画画,设计服装,对音乐、舞蹈、戏剧等其它艺术有极深的见解。用现在的话来说,张爱玲就是作者大大,画手太太,时尚博主山羊皮乐队,顶级段子手,呆萌二次元宅女。她甚至讲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你能想象一个婉约的女作家,开口就是京片子吗?卓绝的反差萌。
    张爱玲太绵密、太丰盛了,这样的人到了老年,就算身边没人,内心也很难落寞。

    张爱玲绘制的时装图
    经济独立、人格独立、思想独立,inspur张爱玲都占全了舞阳政府网。虽然,她搞砸了很多关系,受了很多伤,但写作让她安身立命,也让她的情绪有了出口。她书写、创造,把挫折变废为宝,获得自我修复。
    张爱玲的晚景是有老年人常有的疾病之苦,有敏感的人会有的烦忧,可是,也一定有独属于她的欢欣。
    法国电影《将来的事》中,伊莎贝尔·于佩尔所饰演的哲学教师,也进入了世俗意义上孤立无援的境地。一番曲折后,她发出如下感慨:
    “当我想到小孩都离开了,我的丈夫抛弃我,我的母亲死了,我重新找到自由,完全的自由,我不曾有这种体验。”

    我想,张爱玲会理解这番话的。
    不仅张爱玲宝应招聘网,坚持住酒店式公寓的李碧华,常年追求极简主义的亦舒,大概都会理解这番话。当世人怜悯她们寡淡凉薄,她们或许更愿意从关系的捆绑中解放,去享受自由。

    更进一步说,当我们打开心态,换个角度观察别人,这种改变也能惠及我们自身。
    因为,每个人都可能童年缺爱、遇人不淑、职场受挫,女性遇到的困难还要多加一层,无论何种身份,因为顶着个“女”字,在新闻里,在人群中,她们总会迎来绵绵不断的恶意和怜悯。
    所以我们能做的,至少是看待女性时,不局限于情爱和家庭关系,更关注她们作为“人”的更广阔的成长。如果陷入困境,就算被全世界抛弃,也不放弃对自我的探寻,让自由成为溶解剂,指引我们走上新的路途。
    这大概就是张爱玲未必凄凉的晚景,也是她作为一个独立自由的女性,一个人,所能带给我们的最大启示。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花边阅读”(ID:huabianyuedu),作者为玛格。本文已获转载权,版权归作者所有。如需转载,请联系原公众号“花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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