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钱【语用与写作】故居游-语用与写作

    【语用与写作】故居游-语用与写作


    (上图为青岛八大关)
    如果说甘肃是一卷淡雅素净的山水画,青岛定是一幅浓墨重染的水彩画。绿得快要滴下水来的树,复古色的黄墙,红红的屋顶,远处是粘在一起的蓝蓝的海和天,一切色彩鲜明又对比强烈,各种颜色在你眼前晃动,相互交织。虽一路沿陇海线走过,眼睛已熟悉绿色了,这般鲜明的色彩还是让看惯黑白色的我应接不暇。青岛地形不平,以丘陵为主,房屋很有层次感,仿佛层层叠起的积木,一个接着一个,中间嵌着绿色的树。
    来青岛前,就想着去文化名人一条街那儿,看一些故居,我最喜欢的沈从文、萧红在那儿都有故居。从黄岛区坐一个小时的公交,穿过海底隧道,到青岛区,沿着滨海公园,在中山公园那儿下车,对面就是八大关,乌丸莲耶名人故居就散落在这些纵横交错的小路上。青岛的小路真是难走,尤其八大关那块,一条小路连着一条小路,有些街名就连当地人也不知道。前天晚上盯着地图上看了许久,仔细规划了路线全素敏,第二天信心满满地一个人坐车到浙江路那儿下车,黄县路离浙江路最近,可以先看老舍故居。结果下车后望着眼前延伸到四面八方的路,茫然地站了好久,我还是高估了自己认路的本领。最终还是打开了导航,跟着卫星走。卫星也一筹莫展宋茜昌珉,我沿着浙江路向左走章文琪,地图显示远离目的地绿海商务学院,好,向右走,走着走着,转个弯,地图显示重新导航,箭头又指向我刚才来的方向。在那儿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旁边卖玉米的大叔每等我走进就会用山东大嗓使劲吆喝:“热乎乎的玉米哦!”下定决心问了问大叔,大叔用浑厚的嗓音告诉我:“黄县路?俺没听过哩!”无奈之下决定沿着右边的路走,管它伸到哪儿去!
    那些路确实美丽,甚至精致,路边整齐地栽着法国梧桐,偶有叶子悠悠落下,也是悄无声息,路边高高的石墙挡住了小洋楼的下身,只能看到爬山虎铺满的窗户。每家门口都有门牌号,写着“福山路38号”等,这些略已生锈的门牌号丹巴旺姆,记录着房屋的前尘往事天幻箫音,讲一个个故事展现在游人眼前。不经意间会发现几处小店夹杂在居民楼间,店名很是文艺,“偶遇”便是其中一家专门卖手工艺品的。推开厚厚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寒气,屋里空调开得很足,店主人穿着棉布裙坐在桌子后面,听到门响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不知在摆弄什么。店里卖的工艺品很是精美,一些基督教的雕塑小巧玲珑,我端详了许久才放下,若不是囊中羞涩,我定会捧几个出来。
    转个弯,便是福山路。福山路有沈从文和洪深福的故居,现在已为普通民居,在简介的牌子旁写着“游客止步”。我在外面望了很久院内的红房绿树,看着绿树掩映下的小洋楼,想着沈从文当年就是在这儿写出那些空灵优美的文字来的,青岛确实是个写东西的好地方。住在里面的人真是幸运,这可是当年大师的住所萧县鹏程中学。过来是梁实秋的故居,现在被封了,没有人住,我踮起脚尖,透过门隙打量里面陈设。屋子有些乱,地板上散落着许多东西奥克斯战争,有些被布遮着,有些就那样随意摆着。高中语文老师很喜欢梁实秋的散文,上课不时会提起,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记淑季文》,缅怀亡妻的,这次偶然遇到,有些惊喜。
    这一块儿应该还有老舍故居松阳房网,在黄县路12号玄皓战记,是名人故居中为数不多被开放为博物馆的。黄县路是一条小路,我在那儿问了好久都没人知道,一位大叔给我指路,走过去,到那边问,我又被指过来,还好青岛绿化很好,路边阴凉多,不然我实在会放弃寻找的。在找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座教堂,也是中国唯一的祝圣教堂。教堂墙壁用黄色花岗岩修建,庄重又朴素,是德国人的设计的。我是在小坡下面看到它的,沿着石子路走上去,才发现它真是漂亮,教堂后面还有两座钟楼,安静地依偎在教堂旁边。正是中午,没有什么人,看门的老大爷收了票后继续和旁边的一位大叔喝茶聊天,我悄悄地走进教堂。教堂里面很宽敞,我还是第一次来教堂,和电视里的陈设一样,不过桌椅有点发黑,不知是材质原因还是时隔半世纪了。我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沿着侧面的楼梯爬了上去,弯弯绕绕了好久,才到顶楼,往下,这一片尽收眼底,视野很开阔。从楼顶往下吊着一口大钟,我不禁想,这要是掉下来,一楼的地板肯定承受不住。往下走时,一对父母带着一个小男孩走了上来,孩子闹腾的声音打破了教堂的宁静,半个世纪的教堂有了回响。
    从教堂出来,我有想着找福山路,兜兜转转地绕着,问了无数人之后扫把眉,终于碰到一位阿姨,她家以前住在老舍故居对面,给我详细说了一下阿鼻剑,我才找到。在黄县路和大学路的交汇点并没有指向标,只有走进交汇处旁边的那条小巷子,才会看到黄县路的路标邹丹阳,怪不得我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我后面跟着一位老爷爷洛埋名,穿着运动装,脖子上挂着单反,他一路走一路拍,我们路线基本一致。这条路的景色实在太美,我一路碰到好几个拍婚纱照的,新娘子穿着白纱裙骄傲地站在绿树红房前,旁边的新郎面带微笑,到处迷漫着幸福的味道。走过几个咖啡馆烈血风云,看到“骆驼祥子博物馆”,知道已经到了。可惜那天运气实在差,赶上故居维修天伦吧,无法进去。我望着苦苦寻觅的老舍故居紧闭的大门,和身后的老爷爷一起叹气,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老爷爷最后还是拍下了露出围墙的展览馆上半身和旁边葳蕤的银杏树,然后朝我点头一笑,继续向前走,我则退出黄县路,折到大学路,去看闻一多纪念馆。
    闻一多纪念馆在中国海洋大学里面,那是一座适合谈恋爱的学校。因为是暑假,学生不多,我沿着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生指的路边走边看,大学路那边是海洋大学的老校区,看起来有点旧。校园里很安静,其实这一路走来都很安静,连汽车也没有声音避孕套飞了,一切似乎还沉睡在上世纪的民国情怀里不愿醒来,而我,则是一个捡花拾叶者。闻一多故居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若不是刻着臧克家文字的石碑,我几乎将它忽视了,因为眼前只有一片绿,仿佛铺天盖地而来,淹没了一切。我绕到后面才看清楚,原来故居已经被植物从上到下覆盖住了,人无法进去,只有门前面的牌子上写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所”,提示着这里曾经住过一位伟大的学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绿色的屋子,植物茂密地缠绕着屋子,几乎不留死角,这些植物在半世纪以来只记得固执地生长,时事的无常仿佛于它们不加痕迹。这边很是阴冷,遍地是草,长的很长,即使盛夏站在阴影处都觉得冷,我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看了几个故居,不再急着找路,一个人慢悠悠地在小路上晃,走过青石板路,前面又是柏油马路老庄钱,旁边是红墙绿树,小洋楼,中西古今在这儿完美地结合,一点儿都不突兀。走了一会儿,又绕回了福山路,这次是从另一面过来,看到了康有为的故居,也对外开放。他的故居是栋精致的别墅谢依晨,边看边暗叹康有为有钱的传闻果然不假。这儿原来是德国总督驻青岛时的宅第,1923年康有为来青岛时买了下来,因为清廷曾赠康有为堂名“天游堂”,故康将此宅取名为“天游园”。康有为虽然没有定居青岛,但每年都来此住一段时期,直至1927年病逝。这是我第一个进到里面去的名人故居,前面几个都只在外面打转。馆里有介绍康有为生平及的历史照片、文献和实物,还有国内外著名专家学者研究康有为的专著和文章。故居有3个展室,分别展出康有为的遗物和介绍康有为在青岛的生活、逝世和安葬与迁葬情况,以及康有为生前收藏的中外文物珍品等。快要闭馆了,老爷爷似乎有点不耐烦地盯着我,只好粗粗地浏览了一下陈列的书便退出来,老爷爷果然随手关上了门。
    没有见到萧红的故居,天色已暗,我得回去了,不然赶不上到黄岛的公交了。在这边逛了一整天,终于摸着一点门道,走了出来。看到中山公园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一向被称为路痴的我居然能走出八大关,自己都觉得不容易。前面就是公交站牌,我在等公交的时候回头望了望八大关,几位老人悠闲地朝那边走,慢慢消失在石墙后面。突然很羡慕他们王江民,羡慕他们住的地方有记载了百年历史的门牌号,羡慕他们住的楼是当年文人学者住过的,而我,几乎跨越了大半个中国,才触摸到当年的气息。
    车来了,我前面坐着一个很可爱的混血女孩,抱着她妈妈撒娇,和窗外不断闪过的欧式建筑相映成趣,青岛果然完美融合了各种色彩。一代代年轻生命不断出现在这里,而故居,仍如一个世纪以前。
    作者:刘文霞,兰州大学文学院2015级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