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奥斯卡【读史要略】（279）大元名相脱脱：逐叔劾父，身死国破-北京信息网
【读史要略】（279）大元名相脱脱：逐叔劾父，身死国破-北京信息网
脱脱，字大用，蒙古蔑儿乞部人。1314年出生于蒙古贵族家庭。脱脱自幼养于伯颜家中。稍长，就学于江浙名儒吴直方，并在吴直方谆谆善诱之下，接受了儒家思想，立下了“日记古人嘉言善行，服之终身”之志。元顺帝妥欢贴睦尔即位后，伯父伯颜有翊戴之功而独揽大权，他亦随之飞黄腾达，升同知枢密院事。1335年，在挫败前右丞相燕铁木儿子唐其势余党塔里、塔剌海等的战斗中立有战功，拜御史中丞、虎符亲军都指挥使，提调左阿速卫，进为御史大夫。
脱脱之伯父伯颜，本为武宗海山旧臣。曾于泰定帝病卒后拥戴文宗图帖睦尔夺位，立有大功。后文宗之孙元顺帝即位，伯颜独揽大权。另一大臣唐其势不满，发动兵变，反被伯颜执杀。此后，伯颜“独秉国钧科室会照片，专权自恣，变乱祖宗成宪，虐害天下，渐有奸谋”。伯颜视亲侄脱脱为亲信，曾企图以脱脱为宿卫，罗艳芳以监视元顺帝起居。脱脱虽自幼养于伯颜家中，但目睹伯颜倒行逆施，势焰熏灼，深感事态严重，虑一旦事败，伯颜有杀身之祸，自己和家族也会受其牵连。脱脱乃问计于吴直方。直方曰：“《传》有之：‘大义灭亲。’大夫知有朝廷耳，家固不宜恤。”脱脱曰：“事不成奈何？”直方曰：“事不成天也，一死复何惜。即死亦不失为忠义耳。”脱脱顿足曰：“吾意决矣。”
此时顺帝妥欢贴睦尔虽然年轻，但并不甘心做傀儡，脱脱测知伯颜擅权，“帝患之”；伯颜矫旨擅杀郯王彻彻秃，“帝益忿之”；伯颜胡作非为，“帝积不能平”。1338年，脱脱获知伯颜与太皇太后卜答失里谋立燕贴古思而废妥欢贴睦尔，把此事告诉了吴直方，直方教他“以密告于帝，令帝知而预为之防”。在伯颜淫威之下，顺帝未敢轻易表态，私下派心腹对脱脱反复试探后才释去疑心。
1340年二月，伯颜约顺帝妥欢贴睦尔去柳林打猎，妥欢贴睦尔托疾不去。伯颜遂邀燕贴古思同往。脱脱密告顺帝曰：“伯父久有异志，兹行率诸卫军马以行天堂的雷霆，往必不利于社稷。”脱脱遂与世杰班、阿鲁合谋以所掌士兵及宿卫控制京师，先收京城门钥，由亲信列布城门下。当夜，妥欢贴睦尔在玉德殿诏近臣汪家奴、沙剌班及省院大臣先后入见；中夜二鼓命太子怯薛月可察儿率30骑抵柳林，连夜将燕贴古思接回京师；即起草诏书，命中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奉诏前往柳林。诏书称：“伯颜不能安分，专权自恣，欺朕年幼。变乱祖宗成宪，虐害天下。今命伯颜出为河南行省右相。”次日天明，大都城门紧闭，脱脱倨坐城门上等候。伯颜遣人来城下问故，脱脱传圣旨曰：“诸道随从伯颜者并无罪，可即时解散，各还本卫，所罪者惟伯颜一人而已。”伯颜要求入京向皇帝辞行李矛，不许。所领诸军见伯颜失势，纷纷散去。伯颜无可奈何，南下而去。三月，伯颜于南下广东途中病死驿舍。可见其非但行恶政，还是一个巨贪。
伯颜被逐后，顺帝为嘉脱脱之功，特封其父马札儿台为太师、中书右丞相，脱脱为知枢密院事，脱脱弟也先帖木儿为御史大夫。马札儿台上台后，于通州置榻坊，开酒馆、糟坊，日至万石，又贩运长芦、淮南盐，热衷于经商敛财，贪腐堕落。脱脱又借参政佛嘉问向皇帝上奏章弹劾父亲，迫使马札儿台辞职，“养疾私第”。
脱脱上台后，即大刀阔斧地废除伯颜“旧政”，推行一系列新政，史称“更化”。当时，朝政为之一新，汉儒们“知无不言，言无顾忌”，皇帝妥欢贴睦尔图治之意甚切，不但用功读书话梅粉，注意节俭，还对脱脱十分信任，颇有“励精图治之意”，在脱脱治国时期，“中外翕然称为贤相”。
然而，“至正更化”开启数年后，脱脱便因病辞相。脱脱辞相后，阿鲁图、别儿怯不花、朵儿只先后任相。期间妥欢贴睦尔虽仍有励精图治之志，也曾推出一些新政，但从整体来说，元朝政治腐败已不可挽救。加之天灾频仍，农民起义和少数民族起义此起彼伏，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面对日益加深的社会危机，妥欢贴睦尔于1349年闰七月复命脱脱为中书右丞相。
脱脱复相后，因对左司郎中汝中柏十分倚重，引起另一大臣哈麻不快。哈麻善于媚上，偷偷引进西天僧教妥欢贴睦尔运气术，哈麻的妹婿、集贤大学士秃鲁帖木儿亦荐西天僧伽磷真来教“演揲儿”法，使之修成房中之术，诱导妥欢贴睦尔淫乐。秃鲁帖木儿与老的沙等十人结为“倚纳”，引进公卿贵族家的命妇和街坊良家妇女到宫中，供妥欢贴睦尔和倚纳们玩乐，君臣全然不顾羞耻，男女赤身裸体作乐。丑声秽行，著闻于外，脱脱对哈麻一伙益加痛恨。
时值红巾军暂时失败之时，泰州白驹场盐贩张士诚起兵反元，攻破泰州、高邮，自称诚王，国号大周，改元天佑。妥欢贴睦尔再命脱脱出师，南征高邮。其诏书语句颇为恳切：“朕于丞相共理天下者也，天下多故，朕轸其忧，郑州奥斯卡相任其劳巴彬斯基征，理所必致汝往变态家族。”脱脱总制诸王各爱马、诸省各翼军马，董督总兵、领兵大小官将，号称百万，连“西域西蕃皆发兵来助，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师之盛，未有过之者”（《元史·脱脱传》）小刘佳。十一月，元军抵高邮，双方战于高邮城外，士诚大败，退入城中不出。元军分兵破六合、盐城、兴化等地。
脱脱出师之前，命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以辅助其弟也先帖木儿代理朝政。汝中柏认定哈麻必为后患，劝脱脱除之。脱脱犹豫不决，命与也先帖木儿商议。也先帖木儿向来无能，又认为哈麻曾有功于己，不从。哈麻获悉后，将脱脱拖延皇太子册宝礼等事，挑拨奇皇后、皇太子与脱脱兄弟关系。脱脱出师后，妥欢贴睦尔命哈麻为中书平章政事。哈麻大权在握，即唆使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奏劾脱脱兄弟，奏章称：“脱脱出师三月，略无寸功，倾国家之财以为己用，半朝廷之官以为自随。又其弟也先帖木儿庸材鄙器，玷污清台，纲纪之政不修，贪淫之习益著武林幸运星。”妥欢贴睦尔轻信谗言，又害怕脱脱成为伯颜第二，先罢也先帖木儿职，又下诏削脱脱兵权。
诏书到达军中之时，参议龚伯遂对脱脱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蔡炳丁。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旨，今奉密旨一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势去矣。”脱脱曰：“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下抗也，君臣之义何在？”遂交出兵权，由河南行省左丞相泰不花等代为总兵。客省副使哈剌答曰：“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于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言毕，拔刀刎颈而死杉德卡。妥欢贴睦尔临阵易将，高邮城下百万元军乱作一团，“大军百万敌后英雄，一时四散，其散而无所附者，多从红军”。高邮之战元军不战自溃，是元末农民战争的转折点，从此，各路农民起义军转被动为主动，重新掀起规模更大的武装起义高潮。
被罢官的脱脱先被安置于淮安路，不久即命移置亦集乃路。十五年三月，诏流于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流也先帖木儿于四川碉门。脱脱长子哈剌章肃州安置，次子三宝奴兰州安置，家产籍没。1356年1月10日，哈麻矫旨遣使鸩死脱脱于云南贬所剑伤歌词，时脱脱年仅四十二。其后十年，监察御史上书顺帝：“奸邪构害大臣，以致临敌易将，我国家兵机不振从此始，钱粮之耗从此始，盗贼纵横从此始，生民之涂炭从此始。设使脱脱不死，安得天下有今日之乱哉！”其后再二年，大元终亡。
中华之史，大凡亡国之相，多为奸佞昏聩之辈玄天邪帝，唯脱脱则不然。纵观脱脱一生，堪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人格影响和历史功绩有口皆碑。正如《元史·脱脱列传》所说：“脱脱仪状雄伟，欣然出于千百人中，而器宏识远，莫测其蕴。功施社稷而不伐，位极人臣而不骄，轻货财，远声色，好贤礼士，皆出于天性……”脱脱终于死于政敌之手，除私人恩怨外，其握有重兵和重权，使元帝不能放心，是最重要原因。而蒙古自入主中原以来，除了太宗忽必烈和武宗海山尚有一些作为之外，其他皇帝不是早亡，就是耽于嬉戏，一直到元顺帝即位后，在脱脱的辅佐之下，才使元朝的统治步入“至正更化”的良性轨道。然而，这一短暂的“更化”时期也随着脱脱的被冤杀而迅速消亡，元朝很快便因为脱脱之死而被明朝所取代王茂蕾。
在元史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脱脱“逐叔劾父”的斗争其实暗含深刻之社会背景：自忽必烈推行“汉法”以来，蒙古贵族内部围绕继续推行“汉法”还是抵制“汉法”的斗争一直很尖锐。伯颜擅权以来，排斥汉人，废除科举，采取一系列民族压迫政策，是元代后期一场罕见的抵制“汉法”运动。脱脱虽为伯颜之侄，从维护元朝统治根本利益出发，不满伯颜“变乱祖宗成宪”，因而驱逐伯颜。史载脱脱的汉人幕僚吴直方在帮助脱脱决策上亦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国有大事、上命，必定于公自由星球，公亦慨然以泽被斯民为己任，有知无不言，言之丞相无不行，天下翕然”杜月笙名言。而脱脱的这一信任汉人、推行汉法的举措，一方面奠定了其作为元朝第一蒙古族名相的不二地位，一方面也延缓了元朝速亡的命运。脱脱以一蒙古士族，于中华传统文化教化下，深明大义，逐叔劾父而安邦定国，实属难能可贵，可值后世传颂铭记。而其以一代名相而身死国破，终使强大的元帝国进入中国历史兴衰循环的不归之途，亦再次宣告了中央集权体制的不可持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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