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鸟网二手【诗文】宿疾在身-双河之声
【诗文】宿疾在身-双河之声
宿 疾 在 身
文/击弦
我父亲有一个战友，姓“芮”，许多人读不准这个字，读成nei。他就老nei老nei地被人叫了大半辈子。起始，“芮”我也不识，但父亲发音准确，受到影响，我读准了这个音，叫他“老芮叔”。
1959年，老芮叔和我父亲同年入伍，在沈阳军区当兵，同一宿舍同一班，厮守了五年时间，后来集体转业来到新疆兵团，又同在一个团场工作，几十来从来没有分开过，相互关心相互照顾，遇到什么事要一起商量，逢年过节要走动拜访，把关系处得就像是一根秧上的两个瓜，亲密无间。
就是在我父亲去世后手掌心简谱，两家人也没断了来往。老芮叔现在住在博乐市，我母亲仍住在团场，只要我母亲到博乐来我家居住，都要到他家坐坐。他也一样门佳慧，听说我母亲来博乐了，也会来到我家，和母亲拉拉家常。
一日，晚饭后，我和妻子、母亲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突然传来敲门声发芽网。开门一看，是老芮叔，我赶紧礼让就坐，奉上热茶。
“腰还疼吗？”老芮叔刚落座，母亲就关切地询问起他的腰疾来。两天前，母亲和他在街上相遇，他们曾谈起过他的腰生病的事。
“好多了，在团场用‘小针刀’治了几次，已不怎么疼了。”老芮叔答。
在我的印象中，我父亲战友里，老芮叔身体是比较好的，除了现在血糖略高之外，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大毛病，姜柔怎么就腰疼起来？
老芮叔是北京人丁文山，善谈、幽默，我的问话，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说不久前，并没有什么强烈运动，仅仅是弯腰取物，腰突然就疼痛起来，剧烈的如钻心一般华康娃娃体，整个右半身都不好使了，特别是右脚，不能沾地，要想行走，几乎是跳跃着前行，最后，还动弹不得了。如此，吓坏了他家的人，他女儿在一个团场医院工作，正好有湖北援疆医生在该院开展“小针刀”治疗项目，把他带到团场医院治疗，几次下来，疼痛才慢慢缓解了。
“嘿，那医生说得悬，说我这老腰没有一处好地方。”
老芮叔说，他回想了一下，他腰上的毛病肯定是年轻是就留下了，就像那里面藏了一条狗，随时都会咬他一口。他说那还是在团场组建机务连时，盖房子，十一月份天都冷了，还没有停下来。有一天他早早地来到建房工地，背了一筐砖往房墙上爬乾坤九变，也是没留神，被摔在了地上伤了腰。那时候，人都很积极，被摔之后，他并没有过分在意，也没有要求休息，依旧参加劳动，用一个“大拉板”抹墙泥。所谓的“大拉板”，就是在一个宽一拃、长五六十公分的木板上，钉上把手制成的劳动工具，专门用于盖房抹泥。用“大拉板”抹泥，须臂腰同时用力，那一天，他挥舞着“大拉板”整整干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下班才歇下来。他还说，要是那次摔了之后，立即休息，不再用腰出大力，也许他的腰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了。
宿疾？我想到了一文词。
“咱也别叫屈，那个时候，蜂鸟网二手谁不是这样干过来的。看看团场的老人们，那个身上没有点毛病？而这些老病，很多都是在年轻时就留下了。”老芮叔的话，迎合了我想到的词汇。
我所生活工作的团场，是一九五九年开发建设的，当年，除了少部分人由别的团场调来，大多是从沈阳军区、湖北军区退伍的军人。这些人都是在部队大熔炉里淬过火的铁契约新娘，刚毅、坚强、威武。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他们似乎不知道劳累，不论干再重的活，傍晚下班吃过晚饭后，把饭碗随地一放，便开始进行篮球比赛梦回台儿庄。这种比赛绝非无序而为，胡乱投传，而是正经八百地分成两队，有裁判、有记分员，认真组织攻防，一进间，裁判的哨声、助威的喊声响彻云霄，整个连队都沸腾起来，一直到夕阳隐匿，天光暗昏下来才停下。除了篮球比赛外，有的时候“斗鸡”、有的时候比赛拉单杠、有时候几名乐器爱好者聚在一起，二胡、板胡、笛子、手风琴等一起上阵，吹拉弹唱，把连队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魅力无穷的连队！生龙活虎的职工！
像这样的人怎么会得病呢不爱请闪开？许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把他们和疾病联系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父亲老是喊脚痛，行动迟滞起来，我才不得不承认，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会得病的。那个时候，父亲已经退休，步入老境，人不用干活开始休息了，病却袭上了身，腿脚痛、糖尿病、高血压、陈旧性脑血管阻塞，好几种病缠在身上，让父亲苦不堪言。得病之后，他常常会自言自语的唠叨，人就是贱，参加劳动生产时，屁事没有，可一退休，啥病都来了，这是因为啥呢？有这种苦恼和不解的还有许多人。老尚瘫痪了，活动困难，出门需要人用轮椅推着；张大胡子耳朵越来越不好使了，背的厉害，与他说话需要大声喊叫；小克不知怎么眼睛就模糊了，看不清东西拉斯普京，慢慢的就失明了……
这是因为个啥呀？
我父亲、老芮叔、老尚、张大胡子、小克的病也许与体能下降、免疫力减弱不无关系，但肯定与时间也无法割断。在几十年的生命历程中，谁也不敢肯定不把身体的薄弱环节暴露出来，受到侵袭。兴许是衣没穿好着了凉、兴许是饭没吃饱欠了食，兴许是觉没睡足伤了神，兴许是路没走稳跌了跤，兴许是小病不医落了根……反正，肯定有许多失误的地方，就像物件出现了缝隙，病魔趁虚而入，隐藏起来，慢慢的侵蚀，在他们老了的时候开始蔓延，对他们的生命和生活造成伤害。
宿疾在身。老一辈的人最常见的老毛病是胃病和腰腿疼。这也难怪，早年间，团场艰苦，是大集体劳动，再冷的天也得出门干活，要去积运肥，要去割芦苇，要去砍工具把，要去放羊牧牛。干这些活，中午回不了家，出门时都要带上水和干粮。中午时，在野地里吃干粮，有条件的还能生把火，把干粮烤烤把水热一热，要是条件不具备，就只能冰水就冷馍。这就好比一个果子，常常被虫蛀，再健康的胃也经受不住，慢慢就有了炎症，就糜烂了，就长了瘤，到头来，只能用药物维持采精的小蝴蝶，吃什么东西都不香了，甚至于因此丢了命。冬天，常与风雪相伴，刮风了，下雪了，过寒流了，依旧不能休息，还得出门劳动，寒风寒雪最无情，它们都有很强的穿透力，能穿过衣服钻进骨缝里，久而久之，他们就被冻坏了手脚，冻成了老赛腿，得了风湿病，几十年过去了，都没有暖和过来。
还有挖大渠、背石头、打土块、盖房子等，都是无规则吃饭，要透支身体出大力，不伤肠胃、不坏腰腿才怪呢。
没有人愿意赞扬疾病。可老一辈农场职工却用一身的病，换来了绿洲的生机盎然，似乎也有了丰碑的意义。
那一日，老芮叔在我家坐了很久，我和妻子作为听众，一直在听他和我母亲谈论过去的事情。夜渐深，他要起身辞别卫晨霞，我说他腰上有病，要送他下楼，他却极力阻拦，不让我出门。他还是一嘴的京腔京味，张口不忘幽它一默，没事，我知道自己招呼自己，国家一个月给发4000多块钱的退休工资，我还没拿够呢。
老芮叔是退休干部，经过企业退休工资连涨，每月能领到4000多元养老金。言下之意，也很明白，他要好好享受生活，安度晚年。
征
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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